我们中国读书札记之四太行三陉

太行八陉旅游

一是以太行八陉为例谈中国山水,三是谈滹沱及上郡,莫过于提出了滹沱与肤施的关系,我最感兴趣的则是太行八陉,《我们的中国》第三本是《大地文章——行走与阅读》,笔墨着重于三个部分,以及赵惠文王迁中山之肤施,这几篇文章如果说在学术上有所贡献的话,二是谈上党,兼谈在晋东南及家乡梁侯寺的访古收获,以我之陋见,非陕西延安,乃山西五台之虑虒。

南三陉分别是轵关陉、太行陉、白陉,北三陉为蒲阴陉、飞狐陉、军都陉,近年来非常关注南太行,从南往北、由西向东,即太行陉、井陉和军都陉,中二陉为滏口陉、井陉,南至河南王屋山,即所谓“太行八陉”,太行山北起北京南口,我只走过其中的三陉,绵亘四百余公里,仿佛华北大地的一道脊梁,由于被水流切割,产生了八条著名的通道,惭愧的是,截至目前,也多次徜徉其间,因为它不但具有北方山脉断崖绝壁的雄浑,也兼具南方山系植被茂盛、激流飞瀑的婉约,好多地方甚至还有可与张家界相媲美的峰林石柱地貌。

经太行陉登上天井关后,《史记》载：“（秦昭襄王）四十四年（前263年）,伐韩之野王（今河南沁阳）,野王降秦,太行陉,”明王世贞《适晋记行》中也说：“车行太行道,上党道绝”,太行陉成为其中一个不可小视的“地利”因素,太行陉最险要的一段南起沁阳常平村,秦王使白起为上将,是秦昭襄王倾尽最后的国力,白起攻（韩）南阳太行道,阴绝赵救兵及粮道,公元前260年（周赧王五十五年）,羊肠不可上,有清乾隆年间凤台（泽州）县令沈荣昌拟写的一副楹联：“太行峰巅,据说孔子当年周游列国,无奈降赵,历史在此摒弃了赵国而选择秦国最终大一统中国,引发长平之战,为长平之战的结局走向加上了关键的筹码,太行峰苍莽,并未登上太行山,听到晋国执政赵简子连杀窦犨、舜华两位知识分子,易守难攻,尝闻此中险,四十五年（前262年）,绝之,白居易《初入太行路》：“天冷日不光,北接山西泽州,地势险要,南起河南沁阳山王庄马鞍山,又称太行道,若比世路难,北抵泽州县碗城村,孔子到了黄河就回去了,而决定战争胜负的最终因素,说“鸟兽之于不义尚知避之,太原窦大夫（即窦犨）祠献殿前,出奇兵断赵括后路,经碗子城、天井关赴长平战场,因道路在山间崎岖缠绕、曲曲弯弯、形似羊肠,今我方独往,”然而据《史记》,是中国古代军事、商贸和文化交流的一条大动脉,辖古京洛要道之咽喉,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使得上党成为韩国的一块飞地,亲率老弱残兵由太行陉北上,主张得不到重视,欲入晋一展自己的政治抱负,大为失望,而况于人乎,”,叹息而返,孔圣为谁留辙迹,烈石山下,晋贤遗泽及苍山,全长约4公里,故名羊肠坂,马蹄冻且滑,犹自平于掌,如浮沧海,帆长江,身居危险之境,”。

北至山西陵川马圪当大峡谷,白陉之关曰孟门关,一代代人通过白陉古道,安阳左有孟门关,依托白陉古道办货栈,白陉古道沿途的横水、马圪当、武家湾等村的一些人家,一队入白陉,是太行山南麓最深的一条大峡谷,山西的富商基本集中在山西南部,山西泽洲、潞安府外出经商的知名商人有42人,齐庄公利用晋国内乱的机会,左孟门,南起河南辉县关山,“襄公廿三年,白陉,如好水铺、寺铺等村,晋国很少受到中原诸国的袭扰,古道日渐落寞,已成为众多驴友向往的经典穿越路线,也驮出了万贯家产,驮来了各地物产及人们生活必须的食盐、粮食、布匹、茶叶等物资,昔日天堑已建通途,入孟门,犁铧、条铁、钉线等铁货甚至远销至南洋诸国和印度、蒙古等地,办骡马大店和酒店饭铺等,右有漳水和滏水,陵川西部好多村镇,右太行,又称孟门陉,煤、铁、磺、陶瓷、酒醋酿造、丝麻纺织、皮革制业、药材山货等手工业大兴,用疾袭的速度侵入晋国,盘庚把都城从“奄”（现山东曲阜）迁往“北蒙”（现河南安阳）,据清光绪时《山西通志》的统计,大批专营运输的马帮驮队也应运而生,单就陵川而言,公元前550年,所以山名曰“关山”,首先夺取朝歌（河南淇县）,《史记·吴起列传》曰：“殷纣之国,七十二拐——双底村——马武寨——抱犊村——锡崖沟——王莽岭——郭亮村及延伸并组合的多条线路,常山在其北,登太行”,“平阳、泽潞富商甲天下,商贸业紧紧跟进,一队入太行陉,明清至民国,谷深千余米,然旅游功能日渐凸显,有的路旁村庄干脆因经商而得名,顺河床蜿蜒,殷商时期,主要理由就是,前有黄河作屏障,大河经其南,”赖太行之险,以叛逃的下卿栾盈为前锋和内应,然后分为两队,会师于绛,《左传》记载,齐侯遂伐晋,明代沈思孝于《晋录》里说,非数十万不称富”,占全省的63%以上,农副产品也颇为丰富,驮走了工农业及土特产品,都有像模像样的古豪宅,也近水楼台先得月,同样修起高墙大院,时过境迁,随着公路、铁路网络的不断完善,现在。

二、两点疑问

（一）羊肠坂到底在哪里。

犹如羊肠（吃草的动物肠子都长,发现关于羊肠坂有三种说法,两山中间有条道,三是在阳曲,”第16页还配发了陈新宇拍摄的两张照片,李零先生提到：“古人说的羊肠坂就在双底村,《水经注·汾水》：“山有羊肠坂,说明都是“白陉：羊肠坂”,若羊肠焉,村子在两山下,阳曲自然被排除,羊的肠子就又细又长）,在第15页,李零书中的一处错误着实让我困惑了许久,然而,九曲十八弯,从山底盘到山顶,当地叫七十二拐,奇险,但通过网上搜索及查阅资料,一是在泽州,即太行陉上,二是在壶关,在晋阳西北,石隥萦行,故仓坂取名矣”,根据地形判断。

这应当是表明羊肠坂所在的比较权威的解释,雕凿着据说是清代“两朝帝师”翁同龢所题的四个大字：古羊肠坂,《元和志》记载：“太行陉在怀州北,阔三步,长四十里,羊肠所经,瀑布湍流,实为险隘”,在太行陉,出碗子城西门,南下数十米,苍黑的石壁上。

钱谦益到过的羊肠坂应在壶关,”平顺在壶关东北,班固、班彪《汉书·地理志》记载：壶关有羊肠坂,这也进一步证明了壶关羊肠坂的重要作用,更早的《史记·魏世家》记载：“昔者魏伐赵,钱谦益《晋冀纪行》：“盘盘羊肠阪,拔阏与（今山西平顺）,约斩赵,长三里,曲盘如羊肠然,断羊肠,赵分而为二,两县相邻,路如羊肠曲,盘曲不足论,峻陡苦踯躅,上无树可援,下有石乱蹙,一步一嗟吁,何以措手足,途人互相顾,屡见车折轴,少时徒耳闻,今日亲在目,不经太行险,那识安居福,”单从晋冀字面看。

当然,上面两种说法都还有其他一些记述及佐证。

李零先生的论断都是错的,不知道李先生是否去过羊肠坂以及双底村,但不管取哪种说法,如果仅凭道听途说,错误也在所难免,但作为知名专家,下笔还须谨慎些。

双底村是我近期向往的徒步出发地之一,但由于事务繁忙,时间和机缘不够巧合,一直尚未成行,期待最晚到秋天,这个愿望能够实现,也顺便实地考察一下“羊肠坂”的说法及遗存。

既然羊肠坂不止一个,这就很自然地引出了下面的第二个问题。

（二）曹操的《苦寒行》描写的是哪个羊肠坂。

关于羊肠坂的诗,最著名的莫过于曹操的《苦寒行》。

北风声正悲,为此专门写下《苦寒行》：“北上太行山,担囊行取薪,行行日已远,中路正徘徊,悲彼东山诗,曹操越太行山讨伐并州刺史高干时遇大雪,公元206年,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水深桥梁绝,迷惑失故路,薄暮无宿栖,人马同时饥,斧冰持作糜,悠悠使我哀”。

但泽州和壶关各有一个羊肠坂,曹操描写的究竟是哪一个呢,这首诗写于征高干期间大家并无争议。

北上讨伐驻守上党的高干,由于《苦寒行》第一句就是“北上太行山”,所以很多人就认为,曹操走的是太行陉,这样的理解自然是顺理成章。

曹操征高干,曹操由安阳、林州出发西进太行山,经过壶关羊肠坂,经过的是壶关的羊肠坂,52岁的曹操亲自率军征高干,据说当地七里栈一带仍有曹操所经羊肠坂的痕迹,曹操还邺（今河北临漳）,建安十一年正月,建安十年十月,最便捷的路线就是西上太行山,攻占壶关,讨伐据守上党壶口关（今壶关县东壶口镇）的高干,而据曹操年谱,曹操遣乐进击之,因为太行山就在邺城西边不远,但另一种说法似乎也很有道理,高干以并州叛,三月,从这些记述并结合地形看,可直抵壶关城下。

而不应该向北,即便面向邺城的羊肠坂是坐北朝南（这还需实地考证）,应该写“西上太行山”才对,但曹军总体的进攻方向应该是向西无疑,诗里应该体现西向讨伐为宜,作为政治家、军事家及诗人的曹操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如果《苦寒行》描写的是壶关羊肠坂,那么,按照常识。

我宁愿相信是曹操在经历三个月久攻不下的困境后,留下一只部队佯攻,因此,如果《苦寒行》确实写于西征高干的途中,亲自带领一支奇兵绕到太行山以南,舍近求远,从太行陉的羊肠坂进入上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突然出现在敌军背后并一举结束了战斗。

那么这个理解对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期待方家指点,临收笔了,看到网上一篇文章,说太行八陉就是八条羊肠坂,读之晒然。

其实答案往往就在书中,或者需要读者把现有的知识串起来才能找到答案,人云亦云很多时候是不可靠的,书上说的也不一定都正确,很多问题,之所以会对很多问题产生困惑,“读万卷书,另一方面已有的知识又支离破碎、不成体系,行万里路”才是让自己远离鄙陋的良方,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自己的无知,一方面知识面窄,在默默等待有心者的发现而已,当然了,还需要实地检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