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族额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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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吉那旅游

那绿是大海一样广袤的草原,是否还会闪过您那胖胖的身影,是否还会响起您那朗朗的笑声,一片湛蓝,那与太阳接壤的地方是一片墨绿,那蓝是草原一样辽阔的大海,就像那绒绒的绿浪,缀满红珍珠般山丁子果的绿树下,又是一年秋风至,粗犷的北方又将迎来一个丰收的金秋,洁白的蒙古包前,哦,久违了,我的蒙族额吉,岁月流进时间的海底,记忆却留在永恒的海面上,流连在这秋的背景。

额吉也在看着我,当我来到西拉沐沦河上游的这片贡格尔草原上时,额吉的脸是黝黑色的,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额吉,是典型的蒙古族妇女打扮,在众多的蒙古族牧民中,到处是野花,到处是肥美的牧草和牛羊,额吉身着中式本色粗纹短衫,像脚下这片黑土地一样,让我真正目睹了草原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我第一次见到了额吉,黑色的裤子,30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金秋时节,在火辣辣的太阳下,已泛出了丝丝白发的长发编成两根辫子垂在胸前,很是洁净,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红彤彤豇豆粒大小的果子,有好一会儿,她眯着眼睛瞅我,目光柔柔的,仿佛是从妈妈眼里放射出来的光。

蒙古族额吉

总忘不了我们这些不能回家与亲人团聚的知青,打发孩子叫上大家到她那不大的蒙古包里吃上一顿草原特有的莜面蒸鱼子,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着我们这些来自大连的知青,并常常为我们十几岁便离开家、离开父母而流泪,便会叫她的女儿来青年点喊大家,家境并不富裕的额吉却有一副乐善好施的古道热肠,则成了女知青们学做女红的工具,额吉以她草原一样广阔的情怀,即使是这样,家里有了好吃的,过年过节时,而额吉家唯一值钱的一台已使用了多年的上海牌缝纫机。

1976年8月,笔者着蒙古袍在克什克腾旗经棚古迹前留影。

但在额吉心中,最疼爱的人还是我。

额吉正坐在炕上包饺子,”只见额吉的面前放着一个陶瓷盆,额吉的女儿来了,额吉亲切地看着我,放上肉馅,见了我也不说话,饺子的吃,沾满了白面的手上拿着一块小面团,不一会儿小面团就变成了碗状,眼泪不听话地滚落下来,对平日里最爱吃的月饼竟毫无食欲,用不很熟练的汉话对我说:“过节了,捧着月饼,一个活生生的、胖胖的饺子便做好了,青年点每人都分了月饼,里面装着拌好的肉馅,只是抓住我的手就往她家拽,插队后的第一个中秋节到了,不知怎的,正在这时,来到家里,手指沿面团拿捏,面皮一合。

1973年9月,笔者下乡前与到访的蒙族同学亲切交谈。

他们不会专门做一块面板带上,这就要求牧民们在迁徙过程中,也不需要面板,纯属游牧民族特有的包饺子方式,额吉包饺子的方式与我们汉族包饺子方法不大一样,或是不用板,既不用擀面杖,额吉这种独特的包饺子方法就是由他们创造出来的,由于游牧民族要经常更换草场,人畜迁移过程中路途遥远,发现游牧民族的饮食习惯和风俗与他们从事的畜牧业生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大多数牧民来说,比如做面食,所以不宜带太多太繁琐的物品,为此,我还曾专门进行过一番研究,总以简洁为宜,携带的东西能一专多用,或是用菜板,只用手就全解决了,而且不易破肚,又筋道。

2002年7月,笔者在克什克腾旗达里诺尔草原参加篝火点火仪式。

开始煮饺子,额吉几个孩子的目光不住地落在饺子上,饺子煮好了,吃顿饺子是多么不容易啊,额吉把第一碗放在我面前,一边煮一边往锅里放几撮面条,我怎能吃得下呢……,额吉用干牛粪点燃灶火,饺子包完了,面对那一碗热乎乎的饺子,热气腾腾的饺子真诱人呀,说这是蒙古族的习俗,祝我平安无事,顺顺溜溜的,对于生活艰难的额吉家来说。

额吉的手很是粗糙,额吉出现在宿舍的门口,犹如妈妈的手,但当额吉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时,就一头扑进额吉的怀里,我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妈妈,躺在冷清的宿舍里,一次打草大会战,我病倒了,心里一阵发酸,强烈的思乡思母之情挥之不去,就在这个时候,当她从女儿口中得知我生病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用头巾包了几样奶食匆匆赶到我这里,常年的劳作,我感到这手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绵软,感情就这样被征服,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2014年7月,笔者回青年点在蒙古包前与牧民和知青合影。

额吉来到青年点,送给额吉:“您看一看,额吉穿着一件自己缝制的中式平纹白色长衫,”额吉抖抖地接过衣服,额吉从未穿过现成的衣服,一块来的伙伴相继走了,这次你就走吧,这些你得吃,吃胖了回去妈妈高兴,”她打开一个小包,我立刻从木箱里拿出一件只穿过一回、白底带蓝条的的确良衬衣,悄声对我说:“听说又要招工了,里面包着额吉亲手制作的奶豆腐、奶酪和酥巴,好一会儿才轻声说:“给我的,一个秋夜,我也能穿,”我使劲点了点头,细细的辫子已泛出灰白,几年光景,“家里下了犊子,”那是块方头巾,脸上的纹线更深了,在我的印象中,喜不喜欢,抚摸着,鼻子酸酸的。

额吉呀,额吉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小,额吉紧紧拉着我的手凝视着,车子越来越远地离开了额吉,1978年8月,四年里,当我就要离开额吉回大连的时候,我也在额吉的肩头哭成了泪人,眼圈红红的,半天没说一句话,又红又大的熟鸡蛋塞满我的包,仿佛生离死别,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今生今世我都会铭记在心,您就是我的蒙古族妈妈,渐渐看不见了。

2014年7月,笔者回青年点与蒙族老师巴特尔合影。

待一两天我要接额吉来家做客,我与额吉一家失去了联系,那时候,我的家成了他异乡的一个温情驿站,于是,“这个丫头没有忘记我们,只是脸上又添了不少的皱纹,身体也比以前虚弱了许多,我执意要额吉住在我家,我也理解,乃人之常情,这件事成了我一生中的遗憾,不久,从此,谁知当我骑着自行车赶到部队时,”在我回到家乡的第二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我的母亲也像额吉当年对待我一样爱护着这位牧民之子,她用不很熟练的汉话说,可额吉却非要回到儿子的部队去住,我终于见到了日夜思念的额吉,没能让额吉吃上我亲手做的饭菜,额吉带着最小的女儿千里迢迢来到大连看望儿子,没能亲自把额吉送上火车,也因为额吉儿子作为来自大草原的蒙古族兄弟,额吉的大儿子恰巧在大连当兵,额吉的儿子把这些都写信告诉了家里,额吉已登上北去的火车回内蒙古了,额吉仍然是那样的慈祥,额吉的儿子也复员回了内蒙古,额吉非常高兴,好几年没见到儿子的额吉要与儿子说点悄悄话,因为我和额吉的特殊关系,于是我和额吉说好了。

2014年7月,笔者在世界奇观阿斯哈图景点与牧民和知青合影。

额吉她走了,额吉叫什么名字,被我叫了几十年的额吉,额吉,但我知道额吉的大儿子叫包尼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额吉家的老宅也已经易人,最疼我的额吉走了,20多年过去了,这些年里,时间一晃就是20多年,原以为能与20多年未谋面的额吉好好唠唠家常和往事,千里迢迢回到内蒙古,我再一次回到了曾经挥洒过青春岁月,额吉已永远地离开了深爱着她的儿女们,我最想见的人就是额吉,住着一位我不认识的牧人,我真就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2002年7月,他的老妈也没了,万万没有想到,当我向这户人家打听额吉家的情况时,村子里的布局有了很大的变化:新盖的房子替代了过去的蒙古包,在额吉面前尽尽汉族女儿的孝心,我快步朝额吉家当年住过的地方走去,还不到70岁呀,她和我的妈妈一般大,原来是包尼敖家啊,凭着多年的记忆,光阴茌苒,带着满怀的希冀,走过人生无数困惑又坚定信念的贡格尔草原,此时此刻,您过得好吗,车一进村,他问我,说来惭愧,“噢,他家早就搬走了,”什么,怎么会,在现任村支书那里,证实了那个牧人说的话,千真万确,表达我的一份感恩之情,近在咫尺却阴阳相隔,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眼泪立即就涌了出来。

2017年7月,笔者在赤 市林西县"昭乌达知青博物馆"门前留影。

也是额吉的家,在额吉大女儿艳吉玛姐姐家,额吉,永远地与草原相伴,长于斯的额吉,每一棵草都是有灵性的,每一棵草都是鲜活的,当我走在通往额吉家的路上时,姐姐指着绿色的草原,这美丽的草原,永远地消失了……,当我拼命想抓住这双手时,喃喃地说,轻轻地说,又重新回到草原的怀抱,它是蒙古人的家,我感到有一双手正在我的身上抚摸,看看她一生一世都爱着的这片土地,它却消失了,是额吉来了,生于斯,在走完人生的旅程后,来看看她当年时时牵挂的汉族呼痕(蒙语:女儿、姑娘),我含泪问她额吉葬在哪里,就在那里,和许多蒙古族先人一样,是夜,忽然间,一缕清风迎面拂来,我立刻明白了,我伸出双手,我好想您啊,软软的,绵绵的。

作者简介

武冬梅,1955年生人,中共党员,大学文化。

1974年8月赴内蒙古昭乌达盟(现赤峰市)克什克腾旗白音查干公社红旗大队插队落户,历任青年点民兵排副排长、大队妇女主任、公社团委副书记等职。

1978年8月最后一批回城,先后在旅顺口区工业局系统的两家企业从事管理和宣传工作。

1988年调入大连市作家协会任干事。

1990年调入旅顺口区文化馆任文学辅导员。

1995年调入旅顺口区文体局任文化科长。

1998年调入大连市工商局工作,2011年退休,历任《市场与管理》杂志记者、新闻中心副主任、合同管理处调研员等职。

七十年代开始发表文学作品,著有长篇小说《宝力格岁月》、散文集《好好活着》及各类文学作品百万余字,系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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